在临汾培训干部
这时,山西战局仍在继续恶化10月下旬,娘子关失陷,k1军沿正太铁路西进直逼太原。卫立煌的第十四集团军在太原以北的忻口保卫战中,坚守20多天,歼灭大量日军。娘子关失陷后,它的后路受到威胁,不得不从忻口撤退。这样,太原失陷已是早晚的事了。
太原失陷前,山西的各种军队、政府机关和群众团体,纷纷向临汾撤退,一路上非常混乱。阎锡山准备什么时候放弃太原.根本不告诉我们。当时薄一波正集中精力创建决死队,牺盟会的日常工作由牛荫冠主持,通过他们才了解到阎锡山撤出太原的部署。北方局由少奇同志率领从太原撤到临汾,驻在临汾附近的刘村,这个村以卖帽子出名,大家称它为“帽儿刘村”。恩来同志把我和叶季壮留下。后来,我们两人比恩来同志先一天离开太原。到他离开时,太原城门已经堵住,好不容易找到守城的士兵把城门弄开才出了城。走到汾河边,河上的桥已被作为路障的公共汽车堵塞住,无法通过,只得从公共汽车顶上爬过去。幸好在河那边,叶季壮已经留下两辆汽车等着,所以恩来同志多次夸奖叶季壮办事周到。
北方局撤到临汾附近后,同很多地方的党组织一时失去了联系,所以恢复和加强同各方的联系的任务很繁重。太原失陷后,华北的正规战争基本结束,以共产党、八路军为主的敌后游击战争开始上升到主要地位。11月17日,少奇同志和我从临汾联名致电毛泽东和张闻天同志说:“华北已进入游击战争新阶段,因我党是华北最大政党,红军有游击特长,党与红军威信极大提高,游击战争领导责任就自然地落在我党身上。”当时八路军正在大力扩军,北方局在积极发展党员,建立地方党组织。工作上需要加强配合协同,因此同八路军总部的联系比过去密切了。
在临汾期间,彭真和朱瑞走了,组织部长由林权担任,宣传部长是李大章;山西省委书记张友清和民先总队队长李昌和我们在一起。我们在临汾只住了三个半月,训练了一批干部。训练的方式:一是办党训班、县长训练班等,由少奇同志主持;二是办学兵队,由我主持。学兵队这个名称听起来不很正规,有人还误认为是训练新兵的组织。其实,这个机构很重要。它的公开名义是八路军办事处办的,实际上由北方局主持。主要招收平津和太原一带的知识青年,共三四百人。原来我们准备办一个杭大分校,但当时阎锡山在临汾也办了个民族大学。如果我们办杭大分校,民族大学内的这些知识分子可能都到我们这儿来了,这对执行党的统一战线政策不利。出于这些原因,我们只办了个学兵队。当时向学兵队讲课的主要是我,向学员讲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,少奇同志也去讲过。另外,彭雪枫、张震等都去讲过。我们很注意在学员中发展党,学员结业后,分配到华北各地,并抽出一部分人输送到延安去。后来,学兵队学员中出了不少干部,特别是女干部。晋西南县委级于部几乎全都经过党校和短训班培训,本地干部的比重逐渐增大,“文革”中我被“发配”到临汾看管时,当地还有不少人认识我。
民族大学虽然是阎锡山办的,但学生大部分倾向进步,因此,难免同阎锡山会发生一些矛盾,有时还很尖锐。比如,民族大学学生中有的人同延安的抗大、陕北公学的学员有书信往来,被阁锡山发现后,认为共产党的组织已经渗透到民大来了,就下令搜捕了20几个学生,由他的亲信梁化之进行审问,但问来问去问不出个所以然。就在这时,这20多人中有一个人突然病死在阎的特务队中,一时舆论大哗,民大学生纷纷“请假”出走,表示抗议。阎锡山是个精于盘算的人。他感到这件事如果处理下好,民大的学生可能会走光,终于下令把人放了;但要他们留在他的“民运科”工作,借以对他们进行监视和观察。从此以后,阎锡山、梁化之对共产党员的政策从过去的压迫、拘捕改变为软化、收买,企图与我们争夺人才。他对部下说:“如果在我们机构中发现了共产党员,你们可以送给我,让我来教育他们,决不要使他们难受”
在临汾还有一件轰动一时的事件,就是以民大学生为主的一批进步青年同张慕陶的斗争。张慕陶原来是中国共产党内很老的干部,以后成了托派分子。现在看来,说托派等于汉奸这个结论不恰当,没有什么证据。但是,当时托派的分裂活动确是有害于抗战的。张慕陶也是阎锡山网罗来的一个“人才”,最初对他很信任,委他当高级顾问,任政治主任;他也乘机向阎锡山出反对共产党的主意,挑拨阎锡山同共产党的关系。他在民族大学讲课或在其他公开场合也经常攻击中国共产党。当时在临汾有两个苏联记者,张主动同他们联络,宣传托派的主张,污蔑我党与国民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“投降”而不是合作,还吹嘘他们在山西及全国有多少多少力量。
民大学生对他这种破坏抗战的言行早就不满。一天上午,正当日本飞机飞临临汾上空时,他又要外出活动,被民大学生阻止。张不服劝说并且拔出手枪进行威胁,被赶来的阎锡山的宪兵缴了械,又到他家中搜查,不但搜出了枪支弹药,而且还搜出了许多写有“反蒋抗日”、破坏统一战线的极左口号的标语,其中有一条是“打倒阎锡山的封建社会主义”,这下惹怒了阎锡山,最后把他送到西安。后来经蒋鼎文、胡宗南之手,把他“密裁”了。
阎锡山这个人是很特殊的。他统治山西30余年,尽管中国政坛历经风波,他也几经沉浮,却始终不倒,积累了一套维护统治的权术。他网罗了一批文化人,其中不少是进步的,甚至是共产党员,比如徐冰(共产党员)、温坚公(进步教授)等,他们是去阎锡山处做统战工作的。也有一些文化人,他们帮阎锡山搞了一套学术性的主张,把他的统治权术提高到理论上来阐述。比如,阎锡山有所谓“二的哲学”,即唯心主义的唯中哲学,它的目的在于平衡或制造各种力量之间的矛盾。便于他从中取利。他曾说过,抗战中他“在三个鸡蛋中间跳舞,哪一个也不能碰着“一切事情都不能做得太绝了。抗日要准备和口,拥蒋要准备拒蒋,联共又要准备反共”,所谓“三个鸡蛋”就是指日本人、国民党和共产党这三种力量。他随时权衡利弊,经常改变策略,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“存在”。我们同他的关系,就是利用他的某些对我们有利的方面来推行我们的政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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